mi在路上

引自小笑話的標題：
因肝病住院的某先生和探病的朋友開心地喝著酒，
路過的護士上前去小聲地說：小心肝。
某先生頓了會兒，回道：小寶貝。

熬夜究竟熬了多久呢？該從哪時候開始算起呢？
是大一墮落的剖心肝、是入代面後的排戲、
是大二的自判輕微憂鬱、是大三的跑夜店、
是大四以降的失眠＋作業、
是兩個月前的查詢留學資料、
是這半個月來的趕工翻譯？

燃燒著青春的體力，然而慢慢感受到青春不再；
啊啊，畢竟再五天就要滿二十四了。

沒日沒夜的工作就是這麼回事，
進度好不容易過半的小說，
每天都覺得做不完吧、每天都覺得出國前可以有初稿吧；
腰痠屁股痛，好幾個小時不過換來幾千字。

自閉在沒有窗戶的房間裡，
我用中文織著織著織著這包圍我的黑洞。

昨夜夢裡遇見久不見的伯爵與鍋燒意麵阿姨；
沒有共通點，兩段記不起內容的夢，
但醒來有種恬淡的懷舊感。

（忽然發現似乎是伯爵生日，遙遙祝聲聽不見的快樂）

這是在創造嗎，所謂的翻譯？
但為什麼總覺得這段時間有種空白感？
具體的翻頁和統計字數當然帶來了某種程度的滿足感，
遭遇困難而想辦法翻越之後當然也有某種程度的成就感，
但是不像畫了畫、不像寫了滿意的日誌，
回想起來只有種冒著泡泡的空白。

或許是因為所整理化為文字的終究不是自己的思想，
所以所謂的個人沒有因而得到表達或說抒發。
我機械地織著織著織著，做出了個繭自縛，
完全沒有思考到的自己睡在裡頭，有種飢餓感。

且回到小心肝。

身體老了，再明顯不過；
黃呼呼的舌頭乾澀甚至一度擦出了血。
躺平後竟有種宿醉的暈眩感，
腸胃糾結，指頭發麻。

真的得調回作息啊（或者笑說：我是在提早調時差），
雖然夜深人靜真是工作的好時間。

青春不再，貓咪，小心肝。

（是，小寶貝）